陶傑在專欄中說,祟禎皇帝把抗清的袁祟煥凌遲處死,北京的市民,爭著付錢買割下來的碎肉吃,只因為在那個平庸愚昧、唯唯諾諾的濁世之中,袁祟煥是唯一敢作敢為的性格巨星。
在中國人的社會,人根本沒辦法不唯唯諾諾,因為我們的眼光,都是單一的、祟尚權威的。我們的國家,不容許批評、不容許反叛、
我們的政府,信奉的是權威選擇。一班用阿公錢的隱蛋,會用千百萬個理由禁煙,在茶餐廳、在公共屋邨,不管出發點是甚麼(大眾衛生?不吸煙人士的呼吸權?),出來的結果都不是我們想看到的——街上十來個煙民圍著垃圾桶打邊爐;餐廳不能再用「全店禁煙」或「本店可自由吸煙,不喜吸二手煙者勿進」來作招徠;屋邨阿叔給趕回家對著老婆仔女大抽特抽。不吸煙者卻在歡呼(小弟不吸煙,卻因自由已死歡呼不出來),直指此乃「世界潮流」,低能得以為禁煙便等如不需再吸二手煙,卻不知自己早已成溫水之蛙。
當有一天,一個政府以「國民健康」為由,強行要求國民每天吃一個青椒,煮食不可下超過兩茶匙油;又以保護「大眾清新空氣」為由硬性規定有臭狐者不得上街,我們的地方還能妄稱自由港嗎?
另一班同樣支取納稅人薪金的粉腸,亦正做著相同的事,持著廣管局——又名官方品味評級機構——之名,以小眾的投訴,管理著七百萬人的品味,「捍衛」我們的下一代,不讓他們知曉世界真象;保護我們的年青人,不讓他們因看到了同性戀題材而嘗試「gay gay佢」。
也有一斑偉大的大狀,眼見我們的市場實在太弱肉強食,競爭過份激烈,竟提倡限制工人的議價能力、限制市場的競爭空間,去建造他們心目中的理想國——除了法律服務,整個市場都有「公平」競爭。我們不會懂得去懷疑,到底規劃競爭是否公平?
在香港唸書的閣下,不會不記得我們的集體回億——一式一樣的校服、一模一樣的校規、一字一句的標準答案,香港的學生,從來沒有個體,只知道紀律、規則,你要與眾不同,便得承受為制度遺棄的代價。從小學生到中學生,哪一件不是給官僚制度「啤」出來的工業成品?有如此的人,有誰可以說我們的地方會思考,又有誰敢認為創意能在此萌牙?
當我們連一丁點無傷大雅的反叛(例如gel頭返學、在校裙內打底之類)也不給少年人,當不作聲、不駁咀的小孩給讚「乖」,我們的社會,又如何會不唯唯諾諾?我們的眼光,又如何可以不都是單一的、祟尚權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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