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5月 18, 2009

精英與理想

臨近午飯時間,老細悶極無聊,問惑仁:「你的同學畢業了多幹什麼的?」惑仁想一想,做記者的倒也不少,報章、電台、電視台、周刊……各種媒體的也有,「也有些做了公關,甚至做經紀或做政府工…」

老細聽了「政府工」即時反應:「政府工?」

「是呀,新聞主任、行政主任、政務官之類,大概貪其穩定收入高吧…」

「但如此一來這生便完了。」

惑仁問:「怎說?」

本來等夠鐘出外吃飯的老細沒好氣地解說:「政府工人工是高了,可卻要將整套理念以至整個人賣給政府呀,唸新聞的不是總有點事想幹的嗎?你也有點理想的吧…」

嗯,好一句「你也有點理想的吧…」倒真的可圈可點——前一句像是「即使hae到好似你咁」——算了,要不是惑仁總弄不清英文字母到底有25定26個,搞不好大學畢業時早填了那份GF340了。

老細的話其實不全對,在資本主義社會,金錢擔當的角色毋庸置疑,受人錢財自當替人消災,一定程度的「出賣」,在任何工種都無可避免,惑仁倒想問一問老細,會下令做一個一與工作機構立場背道而馳的故仔嗎?

但再看看,被譽為社會精英的AO,除了懂在程序上鑽空子之外,幹得出實事來的又有多少個?在任時明益地產商,退休後公然接受地產商的高薪厚職,卻仍是一副「吹我唔脹」的面目;當日矢言會做好工作的AO,今日雖倒也真的履行了諾言,堅守AO必須「take line」的原則,守護主子的定調,本又是一個漂亮動人的香港故事,卻臨時爆肚,漏了無恥的真面目……想深一層,身旁這位每天不是吉野家就是美心MX的老細之言倒沒有錯到哪裡去。

9 則留言:

茶怪 說...

唔係個個公務員都係你講得咁衰,有好多盡忠職守的,雖然公僕工作唔可能有咩創新空間,但亦不至於對社會毫無價值,沙士時,同埋有幾次火警,有好多公務員為港捐軀,唔通佢地又係冇靈魂咩,即使係平凡既公務員,佢地處理好一張稅單、辦理好一個過關手續,已經係好,理想每個人都唔同,唔係你可以幫人定既。我同你一樣,都祟尚自由,認為政府既干擾愈少愈好,不過,社會唔可能無政府,唔可能無公務員。(我唔係公務員)

惑仁 說...

事實上,家嚴、家慈、祖父、舅舅、姨丈皆為公務員。惑仁老細想說的,大概是政府的制度,乃用高薪將人「完全購置」。我想他身邊也該有很多公務員朋友,因此他說的該不會是公務員本身的質素問題,而是制度、施政者的問題。

正因為惑仁在公務員家庭長大,深深明白公務員工作的制肘,公務員往往被迫透過一些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手法,去繞過官僚系統之下荒謬絕倫的制度,以確保本身工作的安全(打工仔當然該如此,在此點上公務員並無做錯),但結果卻往往是影響了行事的效率。亦因此,官僚制度的大小,並非單純自由與否的問題,而是整個社會能否有效運行的問題。

一個社會當然無可能沒政府、沒公務員,但為救失業率,貿然將官僚系統擴大,卻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Hoito 說...

打政府工就代表出賣理想?
一個月三、四萬甚至更多地賣理想那裏有? 工作和理想是可以分開的。多少文學家的正職是打政府工或打工仔(遠的不說,近有舒巷城)。
這位老細顯然是沒有足夠的獨立思考和更為重要的:見識(又拉到通識科,通識科更需要培養的不是批判能力和獨立思考,而是見識。沒有見識就會淪為吹水)。
總以為新聞系就要有這種思維的人是時候要改正一下。一樣米養百樣人。仍然記得梁天為說過新聞不需要有社會責任的厥詞。

惑仁 說...

很認真的說,我很少認真對待這位老細的說話,除左叫我收工之外。

事實上,公務員,確有許多禁忌,也受許多守則所限,很多時都未能暢所欲言,某些職系某些時候的工作要求,亦偶有與心中理想不符之處。至於工作之外是否另有天地,那就是公餘以外之事了。

老細的logic,該不是「所有新聞系學生都有遠大理想」,這個,該是咬著吉野家牛肉飯的期盼吧~

另,你Hoitao兄提到的是樹仁大學的梁天偉嗎?他說過「新聞不需要社會責任」?可多說一點嗎?

Hoito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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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ito 說...

這是他1996年被斬前的言論,詳參李天命的《破惘》專訪梁天偉。

惑仁 說...

哦,謝謝你Hoitai。

他說的意思跟你說的相近,可梁先生的用詞非「社會責任」,而是「使命感」。

以下為原文:
主持:「…例如對色情和暴力太過渲染,就會影響到社會風氣和道德了。」

梁:「嘩,我們應該沒有這種使命感的吧?」

主持:「不,我讀新聞學時,是會讀到類似這樣的使命感的。」

梁:「我不是要做一個教育家。」

(頁111﹐《破惘》)

有關這段對話,我可絕不同意梁先生所言,我見到的事實是,相信「唯真為善」的記者的始終是多數。

Hoito 說...

抱歉,多年前的記憶有誤。
謝謝翻查(我懶得去圖書館)!
96年以後才讀到他的專訪及其後的言論/闕詞,我雖然後不是新聞系,也算是人文/社會學科,也感到莫大的唏噓...
說到教育家,又令我想到早陣子吳君如抱怨公眾要求藝人要負起教育年青人的責任,又一陣唏噓...

惑仁 說...

有時候,說教育公眾可能會令人沉重,但不論是新聞、電影,做媒體的,做對得起自己的事也不為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