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10月 26, 2009

政府在市場的角色

施政報告公布後,一如既往,少甜加上市民對政府信任持續偏低之下,即使內有任何利民措施,亦會被批評個體無完膚。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施政報告竟就似觸發民間對地產市場不滿的最後一根稻草,引發社會對政府以至發展商的批評升至高點。

事實上,任何一個市況,都有人買不起樓;在任何市場當中,供求本是最根本的組成部份,供求之間互為因果,價格飛升又豈會單是內地資金造成?可施政報告公布後,幾乎每一天都有關於「政府袖手樓價太高」的新聞,正正就反映了我們的政府完全視民怨如浮雲,在市場角色之中進退失據,以至大眾早已對政府失去了耐性。

不是嗎?特首曾蔭權公開說「豪宅升幅我地唔理」打後,由市民、各大媒體以至代理都紛紛舉出證據,以證豪宅價絕對帶動得了中小住宅價錢,令樓市出現投資者下流化的現象;隨後政府雖不斷強調「密切留意樓市數據」,並推出一系列措施(收緊豪宅按揭、行會成員吹風復建居屋),卻似僅為特首對樓市無知之言補鑊,又怎叫市民能對此無能政府有期望?

有代理發表研究報告,指現時樓價其實並不高,因為以現時本港居於私人住宅每月入息中位數24000元計,購買一個500平方呎單位只需7.4年的收入;而在97年,當年入息中位數為20600元,卻要12.6年的收入,因此現時樓價仍不算高。政府也有類似理據,指由於目前按息低企,現時的供樓負擔比率遠較97年為低,因此樓市仍屬健康。

事實上,不論是外資大行還是發展商,從07年樓市高峰到現在,都喜歡以97年或03年的樓市情況與現時比較,幾乎只要有別於此兩段時間,樓市便「仍屬健康」;惑仁倒想請教他們,將同一邏輯套用於人,是否沒有愛滋cancer便屬「健康」呢?

再者,既然政府以及各大發展商那麼喜歡以「樓價該由市場供求毫釐定」,來推卻政府在地產的角色,那為何總避而不提供應一方呢?據運輸及房屋局(off-topic:總不明為何運輸及房屋該由同一人掌管,因為政府對地鐵的發展模式很滿意?)的數據,本港目前僅有47000個可供發售一手單位,首三季的新樓供應,只及去年全年的六成二,而去年全年亦只有不足一萬個一手單位施工,為過去數年的低點;相較於九十年代的每年三萬多個單位,政府及發展商又豈能張大眼說樓市「仍屬健康」?

香港樓市最大的問題,並非樓價過高,又或是醫生律師買不起樓,而是政府明明在當中擔當了不可或缺的角色(賣地、港鐵、市建局、審批更改土地用途無不是由政府主宰的),卻又往往推而卻之;在發展商而言,透過將普通項目以豪宅出售而提高毛利率實屬無可厚非,但如此一來市場又豈會出現普羅用家負擔得起的新盤?在其他商品而言,市場需求增加自有供應補足;可在地產市場,
要市場百花齊放,政府作為市場最大地主,就必須針對市場需求而適當供應。步步怯於「推低樓價」指控的八萬五陰影,透過片面數據對市場需求作出有限的官僚式回應,任由市場失去秩序,又豈是口口聲聲「市場」的政府所為?

星期一, 9月 07, 2009

Shame on PRC

香港記者在新彊接連被阻撓採訪,甚至有記者慘被毆打。大學時的老師C博士在電台烽煙節目中說,記者,可不應只懂投訴有關當局「阻頭阻勢」,香港記者頻頻與內地官員衝突,是與香港記者身處的採訪環境太好有關,內地可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採訪環境。作為一個專業記者,在工作時與公安人員站在不同的立場,一邊要最快最前最多的影像聲音,另一方卻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局面,大家也是各司其職,他指然而從新聞片段所見,有被帶走的記者卻不斷向公安要求出示證件,是不夠專業的表現,C博士說,記者遇上此等情況,理應保持冷靜,極速逃離現場,可不能與有關人員糾纏,因為記者還身負將信息帶予受眾的責任。

大概因為年紀相差太遠,惑仁與C博士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向有分歧,可不得不承認,C是一個很盡責且富經驗的新聞工作者,因此感仁倒不懷疑,C是為當權者辯護,而想深一層,C的觀點不無道理。

是的,C大概不清楚,在衝突場面當中,不論是執法人員還是記者,神經緊張的程度可半點不比示威參與者輕,記者走前一步,又或是公安警員聲音大一分,亦會相應令對方有更大的反應,事實上,香港的記者在這類情況下一般也相當冷靜,記者的唯一要求,只是前一點、再前一點,為了採訪,最遲一刻方能離開現場。

可是如套用C的想法,將新彊當作伊拉克,將公安當作北韓軍人,記者首要任務自是全身而退,而非死守「新聞自由」,據理力爭了。

關鍵,正正就在於你如何看待強國。星期五看著news room內的電視,各同事無不扼腕,武警打的,可是手無寸鐵、掛著記者證的本國國民呀;周日看新聞,五名記者又被強行帶離現場,看者自不然將情況與香港比較,是的,香港的採訪環境太好了,可這樣不才是合理嗎?

對了,我們何苦向中聯辦抗議呢?抽水勁過吸濕大笨象的政黨及政治人物,何必又紛紛向阿爺提意見、「關注事件」呢?那可是與香港有雲泥之別的國度,與伊拉克北韓阿富汗無別的國家,真如你所想是強國嗎?PRC,可是任何荒謬得超出常人想像的事情也會發生的地方呀,打記者?殺記者也是毫不稀奇呢。

我們要怪罪的,該是沒有半點腰骨的特膠政府吧?星期五,林子豪在畸寶畫面被強迫坐在地上,特首辦隨即致電各傳媒news room,「CE一陣會講野」,出來的,卻是「關注」、「跟進」等官腔,喂曾生,去信有關單位提抗議不是如此艱難吧?與其丟人現眼,何不出張新聞稿,說什麼「特區政府十分關注事件,我們一貫的立場…」便算了,派這樣的bite上台,可不是一個「攞威」的行為呢。

我們口說shame on PRC,其實正是我們對強國仍有半點期望,我們壓根兒不想在世人眼中「強國=伊拉克」,對公安、武警,在場的記者不退縮,並不是他們不專業,更不是他們有心挑釁,而是他們要讓執法人員知道,記者可不是任你搓圓按扁的喉舌工具,比起權力來自槍杆子的「人民警察」,記者站得直多了。

星期一, 8月 03, 2009

教壞細路



據報連盧海鵬也扮個不亦樂乎的吉伯利細路戚眉戚眼廣告,因收到家長投訴指會「教壞細路」而於上月底停播,儘管廣告商指停播純粹乃係推廣策略,與投訴無關,更沒人知道「投訴教壞細路」是否廣告商無中生有,惑仁卻怎麼也想不到廣告如何「教壞細路」。戚眉戚眼算是什麼壞來著?再說,廣告中眼眉會跳舞,又豈是尋常細路學得來?

不時聽到批評,細路很易給教壞,說現今資訊發達,色情暴力資訊橫行,細路早給荼毒了,小朋友道德觀念簿弱,貪新嗜鮮,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索k當然不過,沒錢嗎?那便援交好了。可自以為穩站道德高地、明辨是非的大人們,又有否保護過他們的細路不給教壞?

是的,我們會聽到批評說議員叫「仆街」是「教壞細路」;我們會聽到批評說,教科書提到放屁是「教壞細路」;我們會聽到批評說,lanmo寫真在書展出現是「教壞細路」;可我們何曾批評過自己「教壞細路」?還是我們自以為早已好好保護細路?

不是嗎?當看到廣告將「消費」扭曲成「賺錢」,將「人有我無唔得」視為理所當然,我們卻鮮有聽到批評說這廣告「教壞細路」,任由細路們浸淫於這種價值觀之中,那又何異於將細路們的將來押於消費主義之上。

長大了的細路只要明辨是非對錯,罵仆街為仆街不也是「是其是非其非」之舉嗎?屁,你跟我誰人沒放過?看lanmo寫真怎麼也有益過看新聞中特區官員的咀面吧?可消費主義的苦頭,你我還沒有嘗夠?還是你我真心信奉「人有我有唔緊要,人有我無就唔得啦」?

廣告片中,女主角漂亮、自信,還「識得積分當錢洗」,買東西毋須考慮,一袋二袋歡天喜地,男人嘛,根本不瞭解如此精明的女人,還以為如此女人淨係識洗。現實呢?當消費就是一切,消費能力自當等同了一個人的價值,沒錢買LV扒打姑池去彰顯價值嗎?出賣身體就行了,反正選擇權在我手,幹不幹由我話事嘛。

是的,一個反智的社會,人自會不自覺地慢慢沉淪。我買故我在,溫水煮蛙,舒服著死了~



星期四, 7月 16, 2009

苟延殘喘的信念

在報章任編輯的朋友來電,說邀惑仁出席一個討論最低工資的論壇,席間邀得勞福局長張建宗。朋友所屬的是向被外間視為「自由原教旨主義」的智庫組織(當然,惑仁可不如此認為),論壇上如何向張局長力陣最低工資之不是自是可以預見。可論壇辦的不是時候,由於工作關係,只好婉拒朋友的好意。

收線後,心中不禁納悶,為何到今日,朋友仍是明知不可為而為地反對最低工資?事實上,朋友所屬集團的同系雜誌,在最低工資推行在即的時候,仍是不斷發表社論,反對此一剝奪低議價能力人士議價權利的政策。

忘記了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會考失敗的惑仁剛步入社會,唯一可說服老闆聘用惑仁而非選擇有經驗有能力的人之因素,大概就只有低得這班有能之事不接受的薪金了,這些工作,也許改善不了一個人的生活,卻實實在在地可豐富白紙一張般年青人的人生經驗。

大概一兩年前吧,惑仁投過幾篇反對最低工資的文章到朋友的報章;文章給刊登了,最低工資立法卻也同時通過了;最低工資對社會的影響,惑仁也漸漸不關心了——事實上,最低工資的爭議焦點,早已不在「能否改善就業環境」,而是「資本家與勞動階級的對立」了。

坦白說,最低工資那顯而易見的壞處,根本影響不了惑仁。既然連低學歷年青人、新移民、工會都大聲疾呼要最低工資,反對政策的人,不就是資本家的走狗、無產階級的敵人嗎?是的,惑仁抱的,早已是「佢要死唔比佢死咩」的心態了。立法嘛,管他呢!

朋友的來電,卻在在提醒惑仁,信念需要人去堅持。多人信奉的事情很多時與真理差十萬八千里。當人人都以為最低工資實施後,自己的工資會立時提升,生活將立時得到改善,我們卻實在需要一班人,去提醒:不,當中在僱主眼中不值最低工資的人將即時失業,低學歷年青人再也沒有機會。你可以不同意這班人,也可以盡情揶揄他們為「原教旨」,但在此之前,請聽聽他們的道理吧。

星期一, 7月 06, 2009

Get the job done!

一如以往,今年的七月一日,在三十三度的高溫下,數萬名市民頂著頭上艷陽,走上街頭,各自表達對特區政府的訴求。

的而且確,不論是警方的兩萬餘、學者的三萬多,又或是主辦單位的七萬幾人,今年遊行的人數與過去數年比較都不屬突出,較主辦單位以至坊間流傳的政府預期亦大相逕庭,可這又能否一如部份評論解讀般,是由於政府紓困措施奏效,令民怨不深所致?

不論左中右媒體的報道,都指今年的遊行最大共通點是訴求多元化,因此遊行人數少也許可被解讀為民怨不如03年深,但訴求之多、其範圍之廣,對特區政府而言卻早已是一個警號。

面對如今局面,如惑仁般在殖民地時代長大的香港人不禁要問:「特區管治團隊,不是以前公務員精英為骨幹嗎?為何竟至如斯田地?」事實上,正正由於特區政府高級官員由前公務員及親北京人士組成,其思維模式便順理成章承襲了兩者缺點。

是的,香港公務員確是以具效率及廉潔見稱,可英式管治的官僚作風,卻同時是香港公務員的「優良傳統」,「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早已成了坊間對公務員的戲謔。

對決策高層官員來說,這種「優良傳統」自是更上層樓。看看環境局在面對環保呼聲時,著力打壓膠袋羸取掌聲卻懶理不織布袋對環境影響;而面對空氣污染時,為顯示政府「做咗嘢」,推電動車(然而其實即使電力的生產過程亦會污染空氣)的同時卻隻字不提珠三角工廠如何毒害香港環境;又看看政府如何回應迪士尼樂園面對上海同宗的競爭?當然是自吹自擂政府如何捍衛納稅人利益啦!

再看看政府面對塌樹壓死人怎麼做?一如「做咗嘢架啦」的思維,當然是立時成立一個「樹木管理辦事處」,好好研究一下如何防止同類事件發生了。而為免社會有批評的著力點,並顯示政府「有能力、有決心」,這小組自是由政務司司長來擔當了。

至於經濟環境差,就業市場人浮於事,以致民怨沖天嗎?特區的偉大問責官員自是「身先士卒」,減去那可有可無的百分之5薪金,以顯示政府在與民共渡時艱之上「有做嘢」了。

政府在「回應社會訴求」上,早已到了一個走火入魔的地步。從前公務員所做的,大概只會是最保守、最不可能犯錯的方案——以公務員的語言來說,就是「平衝各方利益」;但不知從何時開始,當「平衝各方利益」早已不能與時並進了,特區政府開始重視社會輿論,開始搞「新聞統籌」了,所有政策推行時的出發點,就成了能否令社會覺得「政府有做嘢」。

有此思維,意味政府根本毫無施政理念,所謂的以民為本,慘成了以輿論為本,箇中最重要的原因,乃因政府施政不得不迎合社會需要,然而其權力卻是由中央政府所得,絲毫毋須理會人民。退一步看,今年的七一遊行似乎有無限訴求,然而其中心主題——「普選」卻又豈無道理?是的,說普選不是靈丹妙藥的大有人在,可唯有權力來自人民,香港才有可能由一個權力穩握在手、毋須天天擔心輿論的政府管治。政府一日不在普選問題上「做嘢」,官員一日都要為七一前降溫而疲於奔命、一日都要在輿論面前提心吊膽地「做左嘢」。

星期三, 7月 01, 2009

悶行

雖然每天仍是照常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看書、跑步,一切一切就是一如以往,「上不了力」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當習慣了上班寫稿,手放在鍵盤上了,就是打不出長一點的句子,習慣性地回家也如回公司般開著電腦,對著螢幕發呆,想不到該去什麼網頁。放了工,再也不想看到畸寶,再也不想了解任何事的來龍去脈,是因為每件事的結論都明顯不過嗎?還是因為早已無力提起什麼?

是的,日子仍是要過;日子,仍是要過。

***
MJ死了,第一個反應,是奇怪怎麼FB上這麼多人說「R.I.P」了?MJ又與我們何干呢?不知道,也沒有心思去研究。忽然想起,中學時跟幾個要好朋友煲煙吹水,一天大家談起MJ,「又整容又搞細路,MJ怎麼仍那麼多fans?」「你不知道,他有一招表面上是向前行,實情卻是倒後行的絕技,好型!」

朋友即時示範,而由於那時沒有youtube,惑仁也沒有MJ的影帶,也就一直以為moonwalk只是「腳抽根地tun後行」,沒什麼大不了。

星期二, 6月 23, 2009

PTU

http://www.881903.com/page/zh-tw/newsdetail.aspx?ItemId=133121

任達榮說不鼓勵警員參加周日遊行
23.06.2009 18:37

署理警務署長任達華表示,一直有協助員方就薪酬調整及服務條件,向局方反映關注,支持員方透過機制表達訴求,但不鼓勵警員參加周日遊行。


PTU入面既華哥真係勁,一個普遍沙展原來可以署理「警務署長」一職?定係「警署」(police station)既「署長」呢?

呢段新聞,九成係「煙腸」作品,但將新聞publish的人,不也該是senior嗎?除了搞不清任氏昆仲之外,竟也弄不懂「處」跟「署」?

星期六, 5月 30, 2009

樓教

小時候,偶有參加社區機構又或是學校童軍的宿營,其中一個最常去的營地是烏溪沙青年新村。那時馬鞍山仍只是剛開始開發的市鎮,印象中,要往烏溪沙,必經之路是西貢,因此當時的概念,那兒算是位處西貢。

漸漸,馬鞍山的發展開始有點規模了,唸大學時搞o-camp,雖然那時未有馬鐵,但烏溪沙早已不是郊外,晚上莊員們在搞check-point時,惑仁倒可以施施然拉幾個同學仔往附近屋苑的茶記煲煙隊啡啖奶油多。

今天,馬鐵早已通車,馬鞍山亦已非當日的山卡啦,儘管烏溪沙青年新村仍是屹立不倒,毗連其側的,卻是逾50層高的什麼天峰。

香港人很奇怪,對地產、樓市有一種迷思,甚至是崇拜、迷信。過去30年,憑努力工作、賺錢供樓,老來有樓揸手,似乎就是香港人的宗教。樓,漸漸已成為了一種具投資價值的純商品,而非解決住屋需要的工具。

君不見那什麼天峰幾日之間賣了逾千伙,成績雖未及長實的首都、栢慧,卻也印證了在現時經濟情況之下,香港人即使前途未卜,仍然相信磚頭具有一定吸引力。

沒人說得準這個信仰能否延續多十年八載,地產報、地產商、地產代理卻早已像教會般,搬出一大堆道理,說現在的樓市較97、03年都要健康,到過山卡啦烏溪沙camp的一代,還不快快入市?

細看數據,嗯,確有一點道理:97及03年的新私樓落成量都超過二萬伙,03年更接近三萬,09年估計全年只有一萬伙;銀行體系存款97年有二萬七千多億、03年三萬五千多億、零九年三月卻有逾六萬億;至於供樓開支與收入比率,泡沫一街的97年有九成,03年不足兩成,目前為不足三成。

按息分別便更大了,97年市場平均按息逾十厘,03年與現時皆約兩厘半,別忘了,市面上還有很多拆息利率計劃呢。發展商在這時候還不忘提一提大家,存十萬元在銀行一年僅得一元哦,買樓收租可有四厘回報呢!

哦,真的嗎?看推售「銀湖‧天峰」的信置主席黃志祥如此苦口婆心地勸說,惑仁倒真的有點想「入教」了,可再看看樓盤的管理費(每呎2.1元),再看看近5000元的呎價,以及前臨四叔新盤用地,受洗嘛,考慮考慮……

別忘了,97年一片歌舞昇平乃有其特定歷史原因,回歸前,幾乎每個人對未來都有憧憬,即使那是浮沙上的希望,卻沒人懷疑「樓教」的未來,只會恨自己不夠狠,賺的不夠多,「上不了車」。09年的今天,有哪個人敢真心相信環球經濟真有什麼復甦苗頭,阿爺谷GDP內有多少水份大夥也深知肚明。是的,樓一向是大家相信的「穩陣投資」,因為人人都相信,股票只是一張紙,磚頭卻是實物。

然而最詭異的,是每名樓教教徒,也心知肚明業主揸的並非磚頭,而是一紙樓契(做了按揭的契也沒有),更何況多數長線投資者買股票都以現金實貨交收,一層二百萬買來的物業做了七成按揭,便等如以六十萬資金去操控二百萬元的資產,那不就是槓桿投資嗎?

咦,等等,話就回頭,怎麼黃志祥親自督師來了?信置的新盤不是一向由劉貴玉主推的嗎?黃先生看來很緊張新盤呢…再看看恒地,什麼亮賢居嘉亨灣等貨尾以及御景峰等新界盤都陸續應市了。長實呢?火速推售栢慧豪廷後正著急政府不快快批出領都的預售樓花同意書呢。新世界發展的鄭先生說看好後市,各位教友說他是真如市場所說是個白痴,還是在「昆」教友呢?

有人說過,市場不會錯。在資訊透明的今天,教友們又怎會不知發展商在散貨、又怎會天真得以為發展商真的看好後市?在失業率直線上升的今天,大家其實也在趕乘開往懸崖的尾班車,人人也認為,自己真可以最後一個跳車,去得最遠而毋用粉身碎骨。可一面家住赫然出現在綠野郊外的50層高參天大宅,一面享受群巒環抱的銀湖後花園,世上真有如此好康的事嗎?烏溪沙青年新村偏遠的去camp心情,早已隨時代遠去……

星期五, 5月 22, 2009

專業的主觀判斷

專業判斷都是主觀的嗎?

那莫非陳譚新吹國際球賽時沒有客觀的球例可循?又莫非法官關淑馨判電盈通過私有化乃係基於討厭韋奕禮是名鬼佬?不知道,但決定很多港人一生命運的考評局官員的確如是說。

三三四新學制下,全港高中生屆時必須應考通識科,惟該科評卷準則一直被指沒有客觀標準,超越事實最前線的畸寶新聞一於娛樂性先行,找來向以「呢d就係通識啦」為口頭禪的陶傑做一做通識卷,再找來兩名教匠和一名教師評卷(教師指的是出鏡評論的那位,其餘兩名潛水拒絕出鏡,這些人配做「師」嗎?)結果當然是「得淡笑」了。

畸寶記者當然不會就此罷休了,在考評局記者會上,便問及此事。官嘛,開場白「不評論個別事件」就如常餐有多士那麼合理,隨後考評局評核發展總經理李王鍏便徐徐解釋「官方做法」:批改通識科考卷會採取兩名閱卷員評分的雙評制,若未取得共識則需三評及四評……而為顯示官員乃有血有肉,臨尾還要加一句:「專業嘅判斷一定係主觀,好似跳水、花式溜冰、體操等,客觀唔一定好;通識嘅議題唔係非黑即白。」(引自《蘋果日報》)

這位發展總經理,明顯沒有什麼常識,也大概不懂什麼通識。跳水、花式溜冰、體操,其實有一套較中文作文和英文會話更加嚴謹的客觀評分標準,如果這位官員去年有看京奧的上述項目,應可發現每位運動員出場時,屏幕都有打上此位運動員擬做的動作,這就是分數其中一個組成部份。而三色台的主持雖然廢,其旁述卻多是有關項目專家,一面播放,旁述都會解釋整個計分結構,在跳水項目中,「鋤頭腳」可是絕不會給打十分。因此正如陶傑所言,絕少會出現中國籍裁判打零分,捷克裁判打十分的情況。以上項目的「專業嘅判斷」並非如官員所言,「一定係主觀」。

而在教匠層面,亦有電視台訪問了中學校長對於通識教育的看法。有校長指,通識令其無所適從,希望當局為其提供教學指引、評分準則以至模擬試題。顯然,這校長又是一個不懂批判、更不喜批判,只懂透過依從指引去換取高薪厚職的教匠,他的學生大概只能自求多福。未來的香港真的就指望這種人來教育下一代?既然當年推出英文基準試,政府又為何不考慮為這幫教書的東西開設一個基準試呢?當然,沒有人會期望這基準試真能考出通識,但至少可釋除社會部份對本港沒有足夠教育人材的疑慮呀。

推行通識的原意,大概是為了回應社會對年青人沒有常識、不懂批判的批評,然而,通識的最根本元素,正正就是獨立思考的常神、批判的勇氣、以及鋪陳論點的能力,要建立一個懂批判和獨立思考的世代,又豈是一個事事講求聽教聽話社會所能做到?最簡單的例子,是教匠們往往會抱怨「現在的學生真難教」、「行政工作已夠煩,課堂秩序又管不好,何來教學?」;而做父母長輩的,亦往往以小孩子坐定定為正面的「乖」、同時罵駁咀好辯的孩子為負面的「曳」,長大了的世代,除了人云亦云,又會懂什麼鳥通識?小孩子天生就是好奇,問題只是不會有系統性地思考,與其靠那幫通通唔識的官僚教匠,不妨鼓勵唸小學的寶寶多讀報章雜誌(當然不是老師建議的日月報煙仔報啦)、初中的小孩讀讀勞思光、李天命,賜他們一副獨立思考的盔甲,別讓他們相信官僚的主觀專業判斷。

星期一, 5月 18, 2009

精英與理想

臨近午飯時間,老細悶極無聊,問惑仁:「你的同學畢業了多幹什麼的?」惑仁想一想,做記者的倒也不少,報章、電台、電視台、周刊……各種媒體的也有,「也有些做了公關,甚至做經紀或做政府工…」

老細聽了「政府工」即時反應:「政府工?」

「是呀,新聞主任、行政主任、政務官之類,大概貪其穩定收入高吧…」

「但如此一來這生便完了。」

惑仁問:「怎說?」

本來等夠鐘出外吃飯的老細沒好氣地解說:「政府工人工是高了,可卻要將整套理念以至整個人賣給政府呀,唸新聞的不是總有點事想幹的嗎?你也有點理想的吧…」

嗯,好一句「你也有點理想的吧…」倒真的可圈可點——前一句像是「即使hae到好似你咁」——算了,要不是惑仁總弄不清英文字母到底有25定26個,搞不好大學畢業時早填了那份GF340了。

老細的話其實不全對,在資本主義社會,金錢擔當的角色毋庸置疑,受人錢財自當替人消災,一定程度的「出賣」,在任何工種都無可避免,惑仁倒想問一問老細,會下令做一個一與工作機構立場背道而馳的故仔嗎?

但再看看,被譽為社會精英的AO,除了懂在程序上鑽空子之外,幹得出實事來的又有多少個?在任時明益地產商,退休後公然接受地產商的高薪厚職,卻仍是一副「吹我唔脹」的面目;當日矢言會做好工作的AO,今日雖倒也真的履行了諾言,堅守AO必須「take line」的原則,守護主子的定調,本又是一個漂亮動人的香港故事,卻臨時爆肚,漏了無恥的真面目……想深一層,身旁這位每天不是吉野家就是美心MX的老細之言倒沒有錯到哪裡去。

星期一, 5月 11, 2009

Sorry, 你out左!

人生在世,很多很多事都令人心傷——其中一件事,想必是閣下忽然得知「你out左」的事實。

戴上(自以為)最型的貨車帽 + 賴屎褲,wow,好一個潮童,走上街,途人的目光在在告訴你:「你out晒啦wor!」,嗯,令人心傷。

首天上班,穿上最型(sorry,也是自以為)的超修身兩鈕西裝,嗯,八成女同事也會死在我手上了吧,卻有好心的同事跟你說:「喂,穩穩陣陣著返件三鈕去present啦,你呢件out晒啦!」

眼見由小到大熱愛的曼聯勢將捧盃,星期天出街碌當然要穿返件曼聯戰衣了,怎知老死阿強(怎麼人人總有幾個老友叫阿強)一句:「上兩屆架wor呢件,out左啦!」何其令人心傷?

坐地鐵,看見老婆婆一拐一拐步入車廂,在對面抱著小提琴安坐的小朋友前站著,良久,按捺不住起來,請婆婆坐下,小朋友和他的中產媽媽仍是目無表情,眼尾卻拋下一句:「out晒啦你,而家d阿婆健康咁好駛鬼讓咩?」

好了,既然什麼也out了,倒不如安分守己做個顧家好男人算了。拍拍拖、送送花、辛勤儲蓄買婚戒,但求公一份婆一份生兒育女——噢,你的女人跟你說:「咁out架你?」死未?

總之,在現今世代之下,「out左」,是較打家劫舍更4重的罪名——什麼,你不如此認為?都話你out左架啦!

星期四, 5月 07, 2009

自說自話零收視時間

很想寫點什麼,但忽然間,人就像沒了能量,開著browser,就只想找些笑話,可笑過了,心仍是在淌淚;找些悲劇來看好了,卻沒什麼頭緒。近來讀報,目光停留最久的算是法庭版了,幾乎所有人性的荒謬之處,在法律程序之下都一覽無遺,每個行屍走肉的早上讀著這些膠文,就當是安慰和警惕自己好了。

下班了,就只想往外跑——是跑的大汗淋漓的跑,那大概可以將鬱卒都跑出來蒸發掉吧,又或者汗水流乾了,就不會再有淚水了。反正不想去gym、也不想出席任何室內的聚會,工作個一整天,連電梯也不想再搭了……不喜歡孤獨,卻總想獨處。

靜得可怕,點首歌給自己……


歌好聽,詞也填得好,可惑仁還是覺得《天地男兒》中張智霖在宣萱樓下靜靜道別,背景響起「我——留著你在身邊」的一幕,可較寶麗金的MV好不知多少倍。

星期四, 4月 23, 2009

正義的大衛擊倒巨人記

看畸寶直播(那記者總是搞笑地不斷重複「三比零」、「三比零」,準是足球看多了),電盈小股東在上訴庭否決電盈私有化後,齊聲高呼「多謝馮大狀」,惑仁頓惑狐疑,到底是代表小股東的資深大律師馮華健乃正義化身路見不平免費為小股東仗義出手挑戰萬惡小小超?定還是小股東天真得覺得正義被伸張了?

也許是李澤楷財技過人的形象太深入民心,也大概是科網年代從1186到8號仔的事件太令人印象深刻,自電盈宣佈擬私有化以來,大眾間慢慢就建起了「小小超用電盈搵小股東笨7」的局面,而李先生,也絕對地被放在一眾小股東的對立面了。

事實上,電盈私有化以來,曝光的小股東來來去去也只有那幾個:唱歌的黃先生、主動捉著記者的梁先生(中信泰富股東會梁先生亦有與在場記者「相認」)、眼大大的陳先生(陳先生曾說「9蚊私有化就合理」,他支持否決私有化,可不是為了什麼「正義」)、疑似民建聯好友的電盈小股東大聯盟召集人陳先生、以及在庭上陳詞的譚女仕。一眾財經記者,早已對他們熟之又熟,每次當股東會法院審訊編輯採主要求「整兩句小股東來包底」,上述各人便又再曝光見報。

搞笑的是,一心伸張正義的港聞記者,大概本著為民請命的精神,為各個熟口熟面的小股東,炮製出「陳先生與香港電話戀愛史」的故事——嗯!就是李澤楷,將好端端一個偉大浪漫愛情故事破滅。

故事看得多了,社會大眾——尤其是少有沾手股票的人——漸漸也便覺得,小股東都是不贊成、也不應該贊成私有化的。然而,不要忘記的是,電盈私有化股東特別大會上,贊成私有化的可是有13億股,佔投票股份82%,而反對的股權可是得僅8%!數字不說謊,上述的什麼陳生梁生,到底代表了多少人心聲呢?

話說回頭,小股東說「正義勝利」,就當小股東真的是「正義」了,「勝利」又從何說起呢?都說李先生是財技高手,好!不讓我私有化,那就一拍兩散算了,既然小股東在判決前一日要求電盈派股息,那便派夠1.3元一股好了。本身已經負債逾200億元、手頭現金僅有92.84億元的電盈,竟要再動用88億元去完成這項「壯舉」,李先生可說名正言順地掏空一家公司了。試想想,一隻股份本來每股擁有1.37元的現金,卻有人因「正義」之命,將之變為僅得7仙,這股份還有沒有投資價值可言?再說,電盈股價1.5元時,尚有人說其相對資產淨值有折讓因而值得一搏,現在派發高息,小股東高興了,可公司價值也降低了,股價嘛……

天真的,其實不止小股東,案件審結後,證監會更立時走出來開stand-up,意氣風發地擺出一副「正義已伸張」的姿態,好不攞彩。證監到底有沒有想過,所謂的「投資者利益」,是否因而得到「保障」了?常有人批評說證監的投資者教育做的不夠,當然了,證監本身就分不了什麼是投資者利益,又能教育誰呢?

惑仁不知道,電盈私有化是不是真如李澤楷所言,是「真心為股東提供套現機會」,然而不容否認的是,以現時情況來看,小股東欲以每股4.5元賣出電盈股份可說相當渺茫了(更莫說部份年老小股東一心希望股份重見家鄉,即折合一百四十多元一股),推倒了私有化,小股東又有何得著呢?

一位常以戰地記者自居、向來是不少新聞系學生偶像的前輩曾說過,新聞工作者要向弱勢社群傾斜。(巴勒斯坦人可不見得相對以色列人是弱勢社群,當正邪由記者壟斷了,還談什麼唯真唯善?)可大概她不知道,更多時候,向弱勢社群傾斜(在此事而言當然是指小股東了),正正就是以糖果引其上懸崖的行為。

商業世界,談的從來都是合法利益(不是不談公義,而是公義也是大眾利益)。原訟庭早已判定,電盈私有化合法,而事實亦證明,上訴庭的判決,只會加大李澤楷及其旗下公司的利益(派發高息能令李多袋5億元),不論是3.8元買入搏私有化的小股東、香港電話時代買入股份的小股東、還是科網時代一心相信「超人個仔無死既」心態買入卻不肯止蝕的小股東,其利益卻半點沒有受保障。有時候,公義二字背後的意義,在在需要有識之士去詮釋、去傳達,新聞工作者,正正責無旁貸,不能胡亂手執正義,胡亂打起旗幟,以為自己為民請命,天真得來更令全城投資者在資本主義社會的生命力減弱。

自利,是人的本性,亦是資本主義的本質,香港的投資者看似勢弱,卻仍有以腳投票的權利,可以選擇優良的公司來投資;眼見管理層幹的不是本業,卻仍心存僥倖「炒一轉」,又或一勞永逸當股票是老婆的,自然需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不然那對做足功課的投資者又那有公平可言呢?胡亂祭起正義旗幟的政客、評論員、新聞工作者,其無知所拖著的,只會是無辜的塗炭生靈。

星期日, 4月 19, 2009

港台全心服務你

有調查指逾九成受訪者對議員用粗言表反感 (14:52)

一項調查發現,超過九成受訪者,對有立法會議員在會議期間使用粗言穢語,表示反感,又認為會影響立法會議員整體形象,及干擾議會議事程序。

香港行政管理文職人員協會上月底至本月中,訪問了近500人,超過九成受訪者擔心,議員行為會影響青少年,有八成受訪者指,議員的非理性行為,會影響他們在下屆立法會選舉的投票意向,

協會認為議員應本著互相尊重的態度,與政府官員開會,希望立法會就有關議員的行為,辯論應否作出譴責。


在惑仁的辦公室,港聞組採主的座位正正在惑仁前。採主是行內人共知的兇惡動物,加上她身體健康,中氣十足,採主on duty的日子,掟電話、罵人聲不絕於耳,部門內充滿著新聞的戰鬥氣氛。

那天中午,惑仁正忙著寫收市稿趕中午卡士時,耳畔又傳來採主的咆哮聲,話音剛落,才聽到她放下電話,另一個電話又響起。
採:「喂?」……「咩咩行咩文會話?」……「採主?我係,咩事呢?」……「哦,收到(採訪通知)」……「唔來架啦…係,唔來,我地唔夠人,拜!」

啪!又一聲掟電話聲,採主旋即對身旁的「濕」吟:「又係d死左佬,當media係咩野?講粗口之嘛,搵我地來搞!」

當時,惑仁不明所以,由於要趕稿,也沒放心上。沒多久之後,港台新聞(惑仁長開的網頁)赫然便出現了以上一段新聞。

奇怪的是,港台不是一向被認為最具公信力的嗎?港台的記者不是一向自命專業?原來,政治組織只要巧立一個名目,成立一個社團,進行一個調查,再隨特定目的演譯一下數據,港台的新聞部,便會為你服務。

身為採主,惡可不能只惡在「大大聲」上,坐在惑仁對面的,正正就是一個以惡去捍衛新聞工作者尊嚴的好採主。據說,港台的記者都得享高薪(部份為同級同類行家的兩倍),只要放棄尊嚴理想,港台記者可真是一份好工作呢!

*順帶一提,當日淪為政治工具的電子傳媒僅得港台一家;而次天則有以下報章報導有關調查:中國新聞社、信報、商報、太陽報。

借公義之名

約 700 雷 曼 苦 主 遊 行 不 滿 調 查 工 作 過 慢

2009-04-19 HKT 14:59

大 約 六 百 至 七 百 名 雷 曼 迷 債 投 資 者 , 由 銅 鑼 灣 遊 行 到 政 府 總 部 , 他 們 指 , 行 政 長 官 曾 蔭 權 未 有 盡 力 協 助 他 們 , 要 求 他 下 台 。
遊 行 人 士 目 前 在 灣 仔 集 成 中 心 附 近 , 當 中 包 括 來 自 台 灣 、 新 加 坡 的 雷 曼 投 資 者 代 表 , 他 們 不 滿 調 查 工 作 過 慢 , 希 望 團 結 爭 取 合 理 賠 償 。

(香港電台)


直至現時為止,惑仁仍然不認為,購買了雷曼兄弟相關投資產品的人,是什麼「苦主」。

坦白說,這班事主中,有多少個是目不識丁,又是否全都是不知有關產品與定期存款產品,又或是債券,在本質上有異呢?是的,同情心爆棚的記者,早已揪出了十個百個工傷賠償慘被銀行職員騙去的現成例子,但那是否便代表了投資者本身毫無責任,而各大銀行一心就打算騙錢呢?推論未免太簡單了點吧?

當然,一口咬定事主們輸打羸要亦毫不公平,但代表他們的大聯盟,卻正正代表事主們由始至終要求的,都只是錢,事實、公義、權責,由始至終都不是他們所關心的。

然而,有時間不妨看看公信第一報去年十一月立會通過容許跟進雷曼事件的小組委員會,動用《立法會(權力及特權)條例》去調查事件的報導,聯盟召集人陳光譽如何將「公義」套在事件上吧。

……民主黨涂謹申昨日在立法會辯論期間,引用一名雷曼投資者提供的資料指出,雷曼迷債中的「精明系列」產品的發行人為Victoria Peak InternationalFinance Limited,而摩根士丹利正是這家公司的控股公司,而這系列迷債的「掉期擔保人」同時又為摩根士丹利。最終,由於雷曼正是「精明系列」迷債的7 家信貸掛鉤參考機構之一,故引致投資者有所損失。他指財經事務及庫務局長陳家強的太太正是香港摩根士丹利的頭幾號人物,故引起部分投資者對陳家強的不信任。但他同時稱,認識陳家強多年,對他有信心。陳家強在總結發言時,卻對有個別議員用一些「含沙射影」的方法對他個人發表一些言論表示非常失望。

經過8 小時馬拉松式辯論,立法會終於通過直選和功能界別的分組點票,在47 票贊成、4票反對、4 票棄權(見表)下,賦權給跟進雷曼事件的小組委員會動用《立法會(權力及特權)條例》去調查事件。儘管小組委員會尚待討論調查安排,但部分委員表明應先查監管問題,稍後才針對銀行的銷售手法,根本不會影響銀行下月初的回購工作。

得知議案通過後,在公眾席旁聽的雷曼事主即時拍掌歡呼, 「苦主大聯盟」召集人陳光譽形容這反映香港有公義力量。……


而在法案通過前,經常「成功爭取」的民建聯亦代表事主指,為「公義」,可不擔心「特權法」會影響回水進度。

……事主今早10 時再圍立會「雷曼苦主大聯盟」召集人陳光譽昨日指出,事主將於今早10 時,到立法會集會聲援,並會圍繞立法會大樓遊行,但他不肯回應,若最終決議案不獲通過,事主將有什麼行動。事主簡先生指,他會向各立法會議員送上一支毋忘我,希望議員都不會忘記他們。

民建聯繼前日被約200 名雷曼事主「踩場」施壓後,昨日下午5 時半再有逾百名事主趁民建聯開會前, 到民建聯總部「聲援」。不過,其後事主之間對是否繼續留守出現分歧,最後只剩下約20 名事主在總部外留守到該黨宣布結果。當他們得知民建聯支持議案後,事主在民建聯主席譚耀宗離開總部時,更拍掌歡呼,指民建聯為他們伸張正義。


常委會會議召開了個半小時,譚耀宗會後表示,早前擔心會影響銀行處理個案的進度,以及會令銀行披露有關銀行及客戶的私隱資料,但考慮到目前的情況,認為動用特權法,有助釐清事件中的責任問題,並可完善香港的金融制度……


可以見到的事實是,當日苦主都明白「特權法」會影響銀行處理投訴的進度,卻人人口口聲聲指為公義可以暫且棄金錢於不顧,可不足半年後的今日,六、七百名事主卻又再走上街頭,控訴銀行回購進度慢,那可合於理?可以預見的是,當訴訟以一旦判決某一數量的事主,將未能取得絲毫本金時,國金二期地下大堂定必佈滿前來抗議的無賴(他們要的當然只是錢,不會是什麼公義)。造成這個局面的,當然就是我們的特膠政府、正義(但無能)議員、以及各大自命為民請命以至公信第一的傳媒了。

星期三, 4月 15, 2009

深宵白日夢——港男

港男港女的爭論,沒完沒了。先有港女說什麼沒有一個男友或追求者人工比得上她,再有網上起底聲討黎三萬……討論區上,卻竟直至三萬小姐工作也丟了,討論卻仍存在。

坦白說,黎小姐的言論,根本半點證立不了香港男士不濟,所謂「沒有一個男友或追求者人工及得上她」,僅能證明她所吸引的男士,人工都高不過她罷了。與其說三萬大鼻,倒不如說港男自卑,將本身的價值以工資量化了。

可不是嗎?雜誌就拍到了黎小姐對男友千依百順了,顯然在黎小姐的心目中,這位男士定有吸引她的地方,可能是他善良的心地,也可能是他開朗的性格,黎小姐選擇男友,明顯不在乎人工,勢利的,看來不是港女(至少不是黎小姐),而是批評她的人吧?

是的,惑仁一向說,飯也吃不飽的男士,沒有生兒育女的「人權」,那除了為了下一代的幸福之外,亦因為惑仁一向相信弱肉強食的自然定律,在自然世界的大多數動物社群中,打敗了的雄性從來沒有交配權,人的社會,已較自然世界文明仁慈多了。

好了,當男孩子解決了溫飽,自是該追求心儀的對象。可不知是否由於「求生能力=求偶權利」這種來自自然的基因作祟,加上男孩子都在「金錢=地位=求生能力」的環境中長大,潛意識都將物質等同於吸引力,追求女孩子時,要用策略,動用物質,卻總是忘記了建構本身的吸引力——有沒有發覺,身邊的港男,不是對女友千依百順,就是對社會規章違命是從,為的,當然是提升增加金錢的機會,從而擴大吸引力了;再不然,就是在討論區上一面聲討港女一面長短火拍雞摩的毒男了——當然也有例外,剩下的,大多結了婚又或是有要好女友。

港男最欠缺的,不是一份高薪的工作,而是在PSP以外,欠一份對未來的夢想,以及對世界的憧憬,是的,港女都喜歡漂亮的皮包,可港女愛的,可不會是一個收入穩定千依百順的男伴呢。批評港女愛財的同時,港男怎麼又不找面鏡子看看自己,有沒有半分男性的承擔與堅忍?女性需要的,是一個願傾己之力給她幸福的男人,這種幸福,不單是金錢,不限於一層樓……一個泛物質化、給量化了的愛情世界,太沒趣了吧?

星期三, 4月 01, 2009

河蟹國度的草泥馬創意

一向以為,滿口詩詞的國務院總理溫+飽對中國很是熟悉。然而,當聽到總理在造訪武漢一家企業時,卻竟對年青科研人員說,「國家的未來更重要的是要靠國家的創新能力」,惑仁便立時狐疑,總理是太天真,還是對「國情」不甚了解?

是的,「國家的未來更重要的是要靠國家的創新能力」是對的,七大工業國,有哪個不是靠自主研發、獨當一面的技術起家?工業革命之後,英美德法不論在文化或經濟實力上,都是世界的領導者,明治維新後,日本亦踏足國際舞台,即使今時今日,美日歐的實力,亦未是什麼四小龍金磚四國可取代的。

然而,最核心的問題,不是中國的未來是否靠創意、又或是中國有沒有創意,卻是中國有沒有條件容納創意。

創新能力主導的「創意產業」指的可以是文化產業,亦可以是工業產品,但創意,反正就是來自天馬行空,需要空間、需要土壞的——正如當空氣彌漫著河蟹了,戈壁神嚴之首草泥馬自會下凡。試想想,一個「怪力亂神」的罪名,已足以令《死亡筆記》、《龍珠》等類型的作品不可能在內地創作出來,黑社會題材更不用說了,而一個連youtube也因載有西藏片斷而給河蟹掉了,你可奢望中國能有什麼創意?

創意,是人人生而有之的,小孩子的腦袋裡,不是就有無窮的可能性嗎?的確,一個社會需要一點秩序、一點規則,但自由,正正就是創意的土壤。很多人會說,自由也有個界限呀——對不起,有界限的自由,只能是A貨自由,自由,應是在不侵犯他人自由下的選擇,底線是不能用法規或行政手段,去規限人的品味及思想。當一個社會的官僚,本能地用官僚作風企圖蒙混社會,罵她個狗血淋頭的人卻被另一堆官僚規限時;當一個社會上的人,連喚人賓妹阿差也犯法時;當一個社會,連在私人地方慢性自殺亦犯法時,這個社會能有甚麼自由?見微知著,這個社會的創意——不論這創意有品味與否——根本沒有存在的條件,這個社會所屬的國家,能靠它什麼草泥馬創意?

星期一, 3月 23, 2009

廚子

第712期的《飲食男女》很值得一讀。

一向很喜歡讀人物專訪,由唸書時的教材、至順手拈來的八婆雜誌,一篇將人物寫得有血有肉的人物專訪,總是叫人愛不釋卷。

這期《飲食男女》最吸引人的,正正就是那幾篇「隱世廚神」人物專訪。

雖說是飲食雜誌,但美食在文章中,僅只擔當點題角色,一道法式海龍王湯、一味燕窩鳳翅,背後主事者,來頭自是不小,而當中成就,可非一朝一夕得來,一個個的故事,來自紮紮實實的功架,文中人物,在在是一個個活生生的故事。

廚房佬、廚師,同一種職業,卻代表說出來的人,對廚房主事者的態度,而這主事人如何對待他的職業,亦決定了他的成就。文中人物,沒有一個是生來富貴,共通點都是生活迫人,沒選擇之下只好悶在小廚房,練就堅實底子:有不甘相信天下之大就只有廚房,步上廚房樓上的日語學校,從此帶領粵菜走入日本;亦有早於市區一手400呎單位仍售30萬元的年代,已賺得七位數字身家的私廚,因相信「家有千金不如一日一蚊」,永不言倦每朝親上菜市場;更有咬緊牙關許勝不許負一氣呵成考得國家一級大廚資格,卻為創作自由躲在池畔小館的廚子。

飲食行業就是這樣,不論科技如何進步、時代如何變更,管得你全球一體化、什麼fusion,任你更有天份,「積累」才是成功的必要元素,紮實的根底,來自經年累月的堅持,從來沒有捷徑。汆水的炒青菜、拉油的煎豬扒,從前廚子不屑做,今天也不應是王道。

星期三, 3月 04, 2009

誰才是「搞事棍」

政協常委何鴻燊表示,贊成澳門當局拒絕香港議員及學者入境的做法。他說,澳門政府做法「非常正確」,因為這批都是「搞事棍」,又說零三年五十萬港人上街反對特區政府就基本法廿三條立法,正是這批「民主派及親英派所為」。

是的,或許在何先生眼中,所有對當權者作出異議的人,都是搞事者;大概在何先生眼中,澳門較之於香港,有著絕對的優勢,因為澳門只容得下一種聲音、單元價值觀。

當然,何先生有其思想以及言論的自由,但何先生又有否想過,澳門當局拒諸門外的,不僅僅是一批他口中的「民主派、親英派」,澳門政府事實上正與同一個國家中另一個地區的人民為敵?

不是嗎?單就去年底,澳門就廿三條立法之時,便曾一口氣拒絕十名泛民立法會議員進入澳門,這十名議員,位位都是經歷選舉洗禮、實實在在由香港人去選擇、身負一個法治社會的立法重任的民意代表,澳門政府在未有作出合理解釋的情況下,便對港人的授權代表下逐客令,這不是侮辱港人又是什麼?

踏入零九年,澳門更變本加厲,除了「一如既往」拒絕民主派議員入境,連本港的新聞工作者——南華早報記者王智強先生亦「無面俾」,甚至乎曾跟民主派接觸過的學者都不得其門而入,更不要提一月份的九名社民連成員了,上述每一個人,容或曾向當權者表達過反對意見,但每一位都是香港人的一份子,而在文明社會,記者代表著大眾聲音,學者亦擔當了知識份子的角色在,兩者都是社會進步不可或缺的動力,又哪裡是什麼「搞事棍」了?

大概何先生不明白,世上誰人不求安穩生活?誰又想連過鄰近城市吃豬扒飽的自由都沒有?然而,當面對公義被踐踏、權利受侵犯時,自然便會有人站起來對當權者說不,這些「說不的人」可不是何先生口中的「搞事棍」,而是維繫社會權力平衡的力量,零三年參與七一遊行的五十萬人,正正便彰顯了這種力量。而真正的「搞事棍」,是像何先生以及澳門政府般一邊擁抱權力、一邊侮辱群眾的當權者。

星期四, 2月 26, 2009

社民連之蕉(2)

社民連三子(實情是二加一)古惑仔講數式將財爺桌上文件掃落地,搏得各大毒男論壇一致喝采,亦換來各方猛烈批評——當然,仍是老調子地指「不要將台灣的文化引入香港」、「細路仔學左點算」之類陳腔濫調。

事實上,困在辦公室的惑仁,倒真的給社民連的舉動嚇了一跳,也覺得有點失望。怎麼這個算是最能掌握選民脈搏的政黨,水準突然低了三級?低的程度,就像李澤階跑了去當寶藥黨昆阿婆、方面儀走去當娛記。

不是嗎?以社民連精英之多(連季詩傑都是黨員之一,咪當佢真係丐幫),時間掌握、招數、以至跟進,全皆業餘水準。先說時間,上一次施政報告,BT唸至生果金加入入息審查時,社民連即時發難,大罵「即刻磅水」,連隨掟蕉,過程一氣呵成,兼而大快人心;今次功夫曾唸至……像是科學之類,反正大家也睡著了,社民連卻忽然大罵「人人五千」,當人人未反應過來,加上兩子疊聲,更犯了舞台大忌,後來立會現場更連咪也關了,當全世界期待你「搞野」,而你卻只能給人看到mk講數式畫面,除了毒男和小朋友,你還能取悅誰?訊息又能傳給誰?

再說,上次掟蕉,搏得全城議論,至少令大家耳目一新;今次大家都期待你至少掟榴槤,你卻拿年宵的貨尾出來掟?流左d卦?至於翌日,梁國雄像剛酒醒1999地罵保皇黨是狗,提問時間又不提問,那不是便證立了「部份議員水準低落只識搞事嗎」?

是的,社民連,投你一票的人,是因為見到社會不公、政制不通,他們未必認同你們的理念,卻認同你的方式,更欣賞你們的膽色;可他們可沒有當社民連是一個信仰,某程度上,政黨也是一件產品,而事實上社民連已當自己是一件產品來經營,不然可不會在年宵前的立會會議拿吹氣蕉出來玩吧?

產品需要經營,市場需要新意。不變的產品,只會為市場所淘汰,相信每一個去年投了票給社民連的選民,也希望立會內出現他們希望見到的社民連。

星期三, 2月 18, 2009

萬人迷不是碧咸嗎?

今天開始,惑仁是萬人迷了。

因為,惑仁早已具備了「萬人迷」的條件,現在是時候「正名」了。

是的,惑仁不會足球、惑仁沒有六尺高、惑仁半點不俊俏,但反正惑仁就是覺得,惑仁早已具備了「萬人迷」的條件。

對,正在看這篇文章的你,別再管你的職位只是文員、記者、警察、主任……快,給自己一丁點信心,為自己爭取「正名」為CEO、總編輯、警務署長、特首、國家主席、美國總統好了。

升格?不,那不叫升格嘛,升格太cheap了,由於你早已擁有CEO、總編輯、警務署長、特首、國家主席、美國總統的資格——即使有此想法的只有你本人——這個職稱的變動,叫「正名」!因為你本身已被錯叫文員、記者、警察、主任很久很久了。

當然,假如女同事、行家、友人不認同惑人是萬人迷,閣下的上司亦明顯不認同你有權命他去影印,你與我也是會失望的,說了無數次,我們都具備了條件嘛!

惑仁語無倫次?老師教架!

星期一, 2月 16, 2009

廣告時間:重型貓音樂節Band Show



很久以前,重力星和地球沒有太大的分別,住在上面的外星人沒有什麼音樂感,直到距今大約100年前,重力星的大路情歌開始爆炸。面對這個危機,喜歡搖滾真音樂的長老們、音樂家們、科學家們,一起指揮並製造了可以四處宣揚搖滾真音樂的搖滾重型貓,望能令星球的音樂重現生機。好景不常,大約在30年前,由偶像派領導的boy-band兵團,大舉侵略。雖然,在音樂家們的統領下,搖滾重型貓獲得最後勝利,但一部分人仍然深受大路情歌所影響。所以經過了這次戰爭後,長老們成立了重型貓警備隊,決心保衛搖滾真音樂!

3個月前,長老發現地球響起大路情歌警報,大路情歌不斷地入侵地球,雖然地球上的音樂人嘗試把大路情歌擊退,但強大的大路情歌一直入侵,所以長老們決定出動重型貓警備隊拯救地球。現在,在地球的重型貓召喚了一眾音樂人在西元2009年2月28日,一起在重型貓音樂節拯救地球!



活動資料:
時間:1800可以入埸BBQ,20:00 開show。
地點:大欖涌「海天一色自助 BBQ Club 燒烤場」
費用:$100 (bbq 任食 包 3 杯飲料)
查詢:mailchp@gmail.com

社會主義的東亞運

都說金融海嘯之下,左仔對社會施加的壓力早已漸漸增加,隨著歐美各國陸續「十幾個零、十幾個零咁」揼水,連《新聞周刊》都說我們都是社會主義者了,「作為」要「打造」成一個「國際金融中心」(常狐疑國金在中環不是有兩座了嗎?怎麼香港要給打造成什麼IFC了?)的香港,連歐美西方國家都有先例了,怎麼能不擺個大政府姿態出來呢?

政府推些什麼措施,甚至講解什麼project,要取得民心支持,最快捷的方法當然是加上「可創造若干職位」一句,德成局長說,年底舉行的東亞運動會,東亞運耗資2.4億元,政府撥款1.23億元,計及東亞運動會公司籌得的7400萬元贊助,預計連同門券、演唱會籌款及產品銷售及運動員住宿收費等,可以達致收支平衡。

先不要質疑局長是否隨口說說嘛,因為那2.4億,可不是用作搞好一個體育活動的,德成局長說這筆錢,可是夠用來聘請2000多個職位呢!怎麼樣?政府夠厲害了吧?為「創造就業」,不惜用12萬開設一個職位呢!至於那是什麼職位,算了,反正就是能「惠及基層」的「工程、保安及運動會相關職位」了。

至於那「門券、演唱會籌款及產品銷售及運動員住宿收費」是否便可帶來4300萬元的收益?那便要問問政府,可不可以賣得出29萬張每張50元往垃圾堆填區看二線運動員比賽、再加租出近2000間每晚房租500元的「運動員房」(當中香港運動員那部份當然也是納稅人找數!)、以及售出近5萬張平均每張300元的演唱會門票(未計開支,歌手肯義唱你又估下樂手肯唔肯義彈?)了,做得到,納稅人便「僅僅」付出1.23億元而已(以三司十二局加副局長政助一個月薪金約600萬元計,1.23億倒可請多19隊「特區精英」!)

反正嘛,政府都「創造就業」、踏出「加大開支」重要一步了,東亞運動會值不值得辦,WFC?

星期一, 2月 09, 2009

當八號仔遇上正義傳媒……

近日財經新聞的焦點,大概離不開電盈的種票疑雲。傳媒普遍站在小股東的角度,批評電盈主席李澤階,將一隻本屬穩陣藍籌的股票,變成棄之無人要的坑人股。有自命公信力第一的報章更指,李是財技高手、道德侏儒。

金融海嘯,除了令銀行巨企紛紛倒下,亦同時令左仔抬頭。在自由市場一向行之有效之時,左仔們一直只能無力地高呼自由主義道德淪亡,終於有一天,連老得傻了眼的格老也走出來說,放任的自由主義是錯的了,左仔終抬起頭,高叫「呢鑊你仲唔仆街」?

是的,或許小小超真的只顧運用財技,令一家本有壟斷地位的公司,變成一家財技公司;又或許是他的美式管理,令本屬鐵飯碗的工作,變成惶惶不可終日的崗位,然而,有沒有人可以保證,假如李澤階當天專心搞那衛星電視,香港電訊便能一直有壟斷地位?集團內的工作崗位,也會直至今天也堅如磐石?

我們會說,「英治」時代的香港電話公司,工作是如何穩定、派息是如何優厚,但我們是否記得,當年滿街國企的英國,經濟是如何一沉不起?歷史早已告訴了我們,沒有危機感的工作崗位,只會產生不思上進的冗員,以及將效率燃燒殆盡。歷史也告訴我們,「電話」之所以能派發優厚股息,完全是來自左仔們深痛惡絕的「壟斷」二字。

今天聲討李先生的公公婆婆們——是的,大概他們本可如部份傳媒所言,收股息過世,安然退休,只是給李先生壞了大事——但到底,是誰保證過投資會一生一世不賠本、一家公司以至經營環境會永恒不變質?當香港電訊沒有了專營地位,他們早就應思索,優厚的股息能否持續;當電盈的股價升至28.5元,他們也該檢視公司的價值如何。再者,電盈股價多年來拾級而下,不是一日之間由28元跌至1元,投資者——即使是靠電盈股票退休的公公婆婆——有大量時間去審視以至反思自己的投資。

我們國際金融中心的小股東,大部份只懂將因果決策胡亂併合:因為李澤階,所以唔見退休金,加上有種票疑雲,因而反對私有化。多年來最關心的,是股東會派發的點心是否合胃口,而從不理會會上的事項議程,到火燒眼眉了,卻弄不清如何投票,反投訴公司借故為難,更有甚者,不斷質疑作為獨立第三者的中央證券的公平性,這就是我們的小股東!

當然,惑仁不會說,這麼一家大公司,其所引發出來的「種票疑雲」可以置之不理;但反過來想,在事件仍未水落石出之前,李先生就被憤怒小股東 + 正義傳媒 + 熱血記者 + 抽水政客口誅筆伐,這樣難道又公平嗎?

星期一, 2月 02, 2009

保八

農曆年間,當大家正在大啖蘿蔔榚、喝著普洱之際,溫+飽總理卻千里迢迢往正下著大雪的英國,高呼「中國救不了世界」、「中國要保八有一定困難」,用心之苦,叫人動容。

「保八」,即「保持09年內地國內生產總值(GDP)按年增長有百分之八左右」,幾乎已成為世人審視環球經濟能否得救的準則,但溫總所言卻又非虛,區區一個中國,又如何救得了世界?

然而,當中央去年定下「保八」的目標時,世人便早已不禁要問,為何是「八」,不是「七」、不是「九」、不是「七點八」?是為了順口?還是為了什麼?漸漸,都覺得不要緊了,反正保得了八,世界經濟便得救,中國便是世界新霸主;反之,保不了的話,在「連中國都不行」的疑慮之下,世界經濟毫沒前途可言——一個「八」字,真的有這麼大的意義?

一位中國社科院的學者建議,中央政府不應只提出保持經濟增長的口號,而要實實在在地確保就業,他指出,內地目前的失業率數據除了一如所有國家般屬滯後數據外,更沒有計及無戶籍勞工的失業情況,換言之,內地目前的失業情況,遠較失業率所顯示的嚴重。

學者貴為中央智囊,自然不會不知經濟情況之嚴峻,然而中央之所以提出保經濟而非保就業,卻大概自有其考慮。

天下沒有白的烏鴉,蓋世間上幾乎所有政府官員要做的工作,就是服務社會。怎麼個「服務」法?最低限度別讓人投訴「無做野」吧!反過來想,久而久之公職人員的思維就是在讓社會責難之前,先昭告天下「我做左野架啦」。

假如中國政府只能在兩個口號中選擇其一:「保經濟」及「保就業」,由於後者的必要條件是前者,即要「保就業」便必先「保經濟」;反之,前者僅為後者之充分氣件,即「保經濟」不一定能「保就業」,你說,你是官員你保哪樣?

再者,「保就業」可半點不易,當中涉及太多私人市場的變數,總不成政府為了2009年一個功績,開一億個公務員職位吧?「保經濟」可不同了,GDP的公式是「C + G + I + X – M」即「私人消費」 + 「政府開支」 + 「投資」 + 「出口」 - 「入口」,你說,前四項中央政府說大便大半點不難,「入口」一項嘛,中央要它變小又難得到哪裡去了?再加上各省各市提交上來的GDP數據中,不知滲雜了多少功績水份;而由於GDP是同比計算的,08年數值愈細,09的同比增幅便愈大……種種變數加起來,「保經濟」又有多難?

民工沒工可開?中央政府不是保了八了嗎?做左野架啦!

牛肋條 + 斷熱煲

太久沒有煮東西,差點沒忘了家中的煮食爐有多少個爐頭。想起來,金融海嘯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工作少了,空閒時間也就多著,想像的空間也多了。

數年前,家人買了個壓力鍋回來,但自從某次父親用它來煮綠豆糖水,弄出「綠、豆、糖、水」四種完全獨立的一鍋東西之後,便一直對這個鍋心存厭惡。事實上,世上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用壓力鍋煮湯,色是夠了,卻總是淡出個鳥來;炆牛腩嗎?味是夠了,軟也是夠軟的,卻總是欠那說不出的濃味。這鍋的唯一好處,倒是夠大——比家中的瓦煲還大——且傳熱均勻,換附送的普通蓋子,用它來煲湯,倒是可以接受的,但千多二千塊一個湯煲,未免太貴了吧?

倒是家中的斷熱煲,一直是惑仁十年來的至愛,它最大的好處是省燃料兼使用簡單:將要煮的材料都倒到煲裡,滾個三十分鐘後放進真空隔熱殼,讓內在的熱力將味道迫出來,放上幾個小時,再滾四十至六十分鍾即成,乾手淨腳。



紅酒汁炆牛肋條
(4人份)

牛肋條10條
紅酒半枝(Table Wine)
意粉1包
配料:蕃茄兩個、土豆一粒、洋蔥一個、甘芛一條
香料:羅勒(即金不換、九重塔、Brazil)、Bayleave、百里香(Thyme)
調味:鹽、黑椒、喼汁、橄欖油、魚露、芥末

牛肋條
1. 牛肋條解凍、洗淨、用刀背略剁,並逆紋割斷筋脈(但切勿切開),以鹽胡略醃
2. 洗淨配料、蕃茄一開八、洋蔥切片、甘芛切粒
3. 燒熱鍋、落油、爆香配料、落牛肋條
4. 鍋熱後落半枝紅酒(切勿用煮食用紅酒,因為此類酒多有調味品,用二十至三十元一枝的Table Wine便可,落酒前緊記試一口確保沒有變質)
5. 落香料、大滾後細火煮三十分鐘,轉大火,大滾後放進隔熱殼
6. 行街、看電影……總之好好消磨一個下午
7. 土豆用鹽水浸三十分鐘、走油備用
8. 拿出內膽,翻滾,煮四十至六十分鐘
9. 熄火取出牛助條、切半備用
10. 以平底鑊炒土豆及牛肋粒,加少量芥末及鹽胡調味、加紅酒汁
11. 打「麵撈」(牛油粒加麵粉)即成

意粉
1. 落少量海鹽及油進滾水(千萬不可用雞粉)
2. 視乎食量落4/5至1包意粉
3. 閂蓋細火煮5分鐘
4. 一矣5分即熄火,焗5分鐘(炒用者則焗3分鐘即可)
5. 隔乾水(絕不可「過冷河」)
6. 拌入番茜、橄欖油及少量幼鹽即成

星期一, 1月 26, 2009

新年好

為了備戰渣馬,工餘時間不是練跑,就是往健身室泡,再不然就是遵教練囑,早早上床睡去。看書、寫blog,大致上都荒廢了。

牛年,總不總給自己借口,大年初一,不會沒什麼感覺的。

惑仁向來不喜歡對人說「恭喜發財」,總覺得「發財」有什麼好?世界其實是零和遊戲,有人發財,總得有人付出代價,當中的因果,說十年也說不清。既然如此,倒不如祝人「新年快樂」好了,反正「快樂」不會有人不喜歡,「快樂」——如果可以量化——也理論上可以無限地多。

可惑仁工作的機構,向以財經為主題,一向都不向人道「快樂」——「快落」、「快落」,意頭不好嘛,財金界也確實很少互道「新年快樂」。

一年之始,還是祝願朋友「新年進步」好了,今天做得較昨日好、今年活得比往年佳,不就是人人樂意嗎?再不然,學電視台般簡單祝人「新年好」好了。

惑仁向來覺得,新年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所謂「好」有多個意思:由於新年氣氛由年二十一直延展至年初十,心情自是大好;再者,新年熱熱鬧鬧,大家都放下煩惱仇怨,好;新年期間,一家人總是會聚在一起,打打牌或吃吃東西,暖暖的,好。(可新年前總是有些他媽的耶青說什麼新年不要打牌收利是,這個倒不太好!)

新年另一樣不好的,是遇上煩人的派利是者。本來派利是是福氣,卻總有些人要求我等未婚人三分鐘盡道所有賀年說話——大佬,你唔想比就唔好比,我唔等你廿皮(可能得十蚊)開飯,一句「新年進步」你仲想點?

過了廿多個新年,開始覺得,不論年初許下什麼宏願,世事往往就是事與願違;但可幸,人生最令人欣喜的,是有一樣東西叫「希望」——大概正是如此,新年事,大家總會不怕俗套地互道祝福。

無論如何,希望身邊每個人新年好。

星期一, 1月 05, 2009

神探伽俐略

日本的文化產品,市場策略上可以很濫。一本漫畫或小說受歡迎,旋即被拍成電視劇;電視劇收視理想,推出小說版或給搬上大銀幕,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起初以為《神探伽俐略:容疑者X現身》電影版只是像《Hero》般,是電視版的延伸又或是濃縮版,心想電視版精彩,電影大概也不會太差,加上身邊朋友人人讚好,也就購票進場。

就像電影中石神說的,表面上是幾何題目,實際上卻是涵數,觀眾如果帶著從電影海報而來的預期進場,定會有一點驚喜。電影版跟電視版的最大分別,除了湯川學沒有做那個弗林明左手定理手勢托眼鏡之外,還有就是福山雅治再不是主角,貫穿整部電影的,是飾演石神的堤真一。

看電影前本不認識堤真一(後來方知他拿過一個最佳男主角和三個最佳男配角獎),但他一出場所表現的那份悲劇感,卻又立時技驚四座。石神並不是預期中那種令人戰慄的天才,觀眾一心以為電影只是公式化地描述物理數學天才大鬥法,在電影中絲毫沒有出現。石神僅僅是一個可憐的悲劇——少年時不修邊幅、潛心數學四式迷思,畢業後因故未能在原校繼續學業,卻錯配地在不知名中學教數學,孤獨得沒半個談得來的朋友,連在課堂上本來有理所當然的聽眾,亦因聽不明課堂內容而視之無物,生命本就無所可戀——石神,正正就是湯川學的最大對比。

電影與眾不同之處,是一開始便讓觀眾看到兇案過程以至動機,高明之處也就是在此情況之下,亦能有個出人意表結局;製作人在整個佈局中,絲毫沒有隱藏半點線索,甚至故意讓觀眾知道,河邊的其中一名路宿者為案中關鍵。其高章之處,正正就是盡給觀眾線索,觀眾卻始終苦無半點頭緒。

懸疑之外,《神》絲毫沒有放棄對人物的刻劃。除了堤真一的悲情,松雪泰子對堤真一由倚賴到猜疑、從恐懼到恍然大悟,更是立體得活靈活現。

可惜的是——大概因為惑仁看的是特價早場——本可作為獨立文化產品的電影,卻被慣看星期日晚上十時《神》電視劇觀眾視為電視劇的延續,場內的師奶們,大概把電視劇版的輕鬆風格帶了過來,當石神的絕望被推至極致,正準備上吊,卻遇上新搬來鄰居按門鈴之際,場內竟響起了笑聲;而在影片進行時,背後的男孩無間斷地發表推理猜測,是不是都顯視著要欣賞好電影,要麼練成心無旁騖的集中力,要麼買隻碟回家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