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10月 29, 2008

苦主

雷債事件終於殺埋身,由於同事告假,惑仁需要跟進星展就旗下結構性零售債券定價一事。搞了一個下午,由於星展的公關不知所謂,也是搞不出一個故仔必備的sound-bite來。無計可施之下,惑仁最終只好打給那什麼「苦主聯盟」,問幾句拿個bite。

問完一大輪,心中更是迷惘,這位投資者(惑仁在blog、在故仔中,也是絕不會稱這幫輸打贏要為「苦主」!)指責星展的估價不公,理據只是不斷重覆投資者不知產品的抵押品是什麼,偷換概念之餘簡直「打橫來講」,完全不講道理。

惑仁一直想問,是不是目不識丁便可以推翻所有合約,貪圖那高兩厘的息口,投資者責任及風險是不是便不會相應增加?是的,星展的估價很殘酷(36個系列中,30個估價為「0」),但一句「根本不知是什麼」便全盤推翻,這情況是一個文明社會應該出現的嗎?

新聞有一個原則叫「平衡報導」,新聞工作者需給機會予各涉事人士單位發言——是的,惑仁二年級時已學過,但今天仍是覺得,故事中涉及這位投資者的45秒,是浪費了公司的air time。原來有時候,惑仁也需為交功課而交功課;大概,惑仁才是苦主……

拿,做左野架啦

小時候,爸爸管教很嚴,功課稍有不認真的,即時勒令重做,他掛在嘴邊的,是罵惑仁「求其」、「唔可以只當交功課」。他大概希望,他的兒子做功課不是為應付任何人,而是為了認認真真的學習。

長大了,總覺得奇怪,身為公務員的爸爸,為何會向兒子灌輸這種價值觀。因為愈認識公務員,便愈覺得公務員的工作,正正就是交功課。

一直也聽說,香港的公務(冗)員隊伍「高效廉潔」,但漸漸發覺,上至公務員出身的特首,下至小小的衙門,公務員的宗旨就是「已經做左野」。

不是嗎?面對公眾批評政府面對金融海嘯後知後覺,曾特首即時在施政報告中加入一個什麼鳥「經濟機遇委員會」,拉雜成軍吹下水,「拿,做左野架啦」!

最低工資立法爭取多時?不要緊,即時幹個「工資委員會」來研究最低工資如何定,「拿,做左野架啦」!

坦白說,惑仁一直認為,面對金融市場波動,不是去搞些什麼禁止沽空加強監管之類;最低工資,也大概只是順應民意,而不可以解決貧富懸殊,但特首堅持自己的理念,又何需如此轉折鬼祟?大概,這就是英式官僚減去民意授權所產生之畸形政治家的獨特個性吧!

星期一, 10月 13, 2008

距離「非利息收入」一詞消失不遠了

香港的特區官員,公開發言時總愛「伊伊哦哦吟吟沉沉」,原因,全因為他們心知,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可以說,他們不負責任,說話總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但換個角度看,官員這樣做正正是因為他們需要為自己的言論負責。反觀我們的尊貴議員,卻完全是發炮唔駛本。在他們的口中,銀行大概只賺息差,就是最有良心、最有社會責任了。

香港的教育失敗,其實不在於教書的職位不保、沒有小班教學等事,而是香港壓根兒沒有教會學生思考,一個中學生,可以連最基本的思方術、甚至邏輯都不懂;理財教育嘛,唸到大學了還簡單地以為「股票風險一定大於基金債券」的人也大有人在。政府做的不夠嗎?可能吧,但人不是要自救的嗎?在資訊爆炸的年代,投資者不多讀多看而只道德途說,怪得誰?

說遠了,惑仁要說的,是原來60個立會議員,懂得金融得自是寥寥無幾,懂得法治精神的,原來也不多。不是嗎?投資產品內有成份出事而令投資者損手,不是合情合理嗎?銀行職員涉嫌失實陳述,嘩,明顯犯法啦,司法制度你信不過?金管局監管不足?是不是要金管局嚴禁銀行出售「有風險」的產品,而只賺息差呢——噢,不,存款也有風險呀,以後沒有中五畢業學歷的人士,都把錢放進郵局好了。

有人說,無知的人、文盲的阿毛,也有對抗通脹的權利,因而追求高息並沒有問題。(怎麼惑仁立會門外見到那麼多中年師奶了,d無知阿毛退休人士呢?單看新聞還以為全都是呀!)是的,追求較高回報是沒有問題,但同時冒上較高風險,不也是合情合理嗎?(事實上,迷債在當時定義上不屬高風險,其風險只是較定存為高)為何買「I kill u later」的廠佬焗住接貨是抵死,文盲就是給誤導?是不是有一天,有法例規定文盲只能做活期存款,這個世界才叫作公義?

星期一, 10月 06, 2008

美食天堂



小時候,社會科有一課關於香港旅遊業的書說,香港是美食天堂。是的,香港嘛,人所共知,集世界美食於一身,事實上,每逢周五,惑仁的港女同事總會上「openrice.com」說那家那家的壽司好吃、誰家誰家的火鍋抵食,星期一再以專家的口吻,賽後檢討一下,周未是否物有所值。聽過了幾次,惑仁總覺得,將家中冷飯菜汁漿上粉漿炸,再擺個「fusion樣」(港女要為食物拍照,所以記住擺靚d),配以樓上cafe的懶型裝修,她們都會吃得津津有味,誰說港女難侍候?

但原來,不知是香港人的要求太低,還是什麼原因,在香港找美食半點不易。

到以雲吞麵馳名的「池記」九龍灣分店吃麵,不是太肚餓,叫了一碗「細擁」——即兩粒雲吞加四兩麵,雲吞跟湯總算合格,那麵嘛,惑仁險些以為在吃童星點心麵,那種硬,明顯是煮不夠。這碗好東西可不便宜,可要十三大洋。當池記的麵也入不了口,你還可以有甚麼寄望。

常聽說,新加坡是香港的主要對手。不論其他,單是對待食物的態度,新加坡已羸香港九條街。踏入新加坡的熟食中心,不會有不知所云的裝修,不會有一桶又一桶隨處亂放的碗碟,有的只是鏗鏗鏘鏘的炒鑊聲,客人隨意坐下,到合眼緣的檔口點菜,飲品、炒麵、雞飯、魚丸麵、N送飯,是必然的配搭,而即使只是一配魚丸麵,客人也會看到檔主用心地造:放麵、放丸、下豬油渣(是真正的脆油渣,不是「周記」那些以肥豬肉充的A貨油渣)、黑油、獅蚶、蔥花……端到面前,喝一口湯,已感受到檔主對自己出品的一份尊重,一切一切,還不是出在旅遊書上的名店,而是任何一處組屋都有的尋常熟食中心。

食物,本來就不需要精雕,菜餚也從不是用來放上xanga,在香港,原來我們已沒有了要求,任由餐廳欺客,當弄麵的總是只當自己在打一份工,當我們只懂說茶餐應的太陽蛋福麵如何代表香港文化,沒有細節的香港,算什麼美食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