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5月 25, 2008

天地不仁……

四川地震,總令人心中不安, 震撼人心的,當然不是那多少萬亡魂的數字,也不止彼起此落的「雄起」;一條又一條有血有肉的生命、一個又一個的新聞故事,都是一幕又一幕的悲劇。

全國大默哀那刻,惑仁身處車上,收音機傳來中央電視台(還是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轉播天安門廣場的防空警報聲,氣氛哀傷至極,彷彿便讓人嗅得到了死亡的氣味,惑仁也低著頭,默默地祝禱——也不知禱個什麼了,天地不仁,「pray for SiChuan」有用嗎——雖然地震離我們很遠很遠,災難的感覺,卻離我們很近很近。

幾天之後閱報得知,為防疲症蔓延,災區的官員將會撲殺流浪貓狗——是「撲殺」,不是「人道毀滅」——而當地民眾亦深表支持,惑仁頓時覺得,距離四川將突然遠了十萬八千里,大概因為忽然發覺內地人的價值觀,與惑仁的也差去了十萬八千里。

大概對內地人來說,貓狗縱使不是食物,也只會是玩物,在一個相信唯物論的國度,除人之外,所有物事大概也只是客觀地存在。生命,不算是什麼;狗,只是人的玩伴;番狗,也只是用以炫耀財富的工具。人有災難了,會行會走的動物縱然會自行覓食,也只會給視為人類的負累。

是的,可能貓狗真的會傳染疫症、可能貓狗為了生存會吃人類的屍體。但不要忘記,貓和狗也是被你這幫他媽的人類,為著「有個伴兒」等原因而給帶來世上,牠們既不想給當作商品般帶來,該也不會希望自己給當財產般毀滅,即使你不信眾生平等,也不能否認牠們是生命吧?

有沒有看過早些陣子北京如何為了京奧而大舉「撲殺」流浪狗的照片?在其中一張中,一頭小黃狗站在一堆狗屍旁,怕得尿也撒了,面對著步步進迫的工作人員,眼中只有絕望。對狗兒貓兒來說,主人就是牠們的一切。牠們已沒有了一切,還要給「撲殺」掉?人已夠無助,為何還要把那份無助帶給其他生命?

大概在藥物缺乏的災區,要求用上「人道毀滅」是一個過份的要求。但退一步想,即使不怕為災區添新魂,難道也不懼為工作人員增加處理屍體的工作量,也不怕多出來的屍體會加速病毒的傳播?

撲殺貓狗的同日,電視新聞報導有一名婆婆因流浪狗才得以獲救的消息,有報章更將之比作日本的柴犬電影。新華社沒有多加報導那兩頭流浪狗的下落,不過大家大概也可以想像在中國災區流浪狗的下場了。惑仁不知道,在神戶災區,是不是真有此神奇柴犬,但至少日本人拍得出一個如此故事(別跟我說「中國人也拍得出來」),也不知道柴犬心目中,是否真的對主人有「義」;但至少知道,電影能在日本大收,至少證明了日本人心中對動物有情。大概,一個民族對待蒼生的態度,某程度上,便決定了該民族的命運。

惑仁不同意「四川地震天遣論」,但當我們慨嘆「天地不仁」的同時,有沒有想過,我們是否真的無愧於天地?我們有沒有珍惜萬物?我們有沒有尊重眾生?是的,說「天地不仁,以萬身為芻狗」的大有人在;但人,又何嘗不是視芻狗為無物?

不管你信不信因果,只要你有丁點同情心,也請你積一點陰德,捐錢給災民的同時,也捐點給流浪貓狗團體,當作為人類的不負責任贖罪。

星期日, 5月 11, 2008

母親節

近日,惑仁雙眼變了「$」;腦子,卻死實實的,稿債多的是,要出版的書,也已遲了多時。面對日漸臨近的死線,只好死死地氣乖乖坐在書桌前。基本上,這兩個月對著的,只是電腦,分別只在於是直播室內的路透機、newsroom的經濟通、家中桌面、還是麥記桌上的老爺notebook。

晚上照常在忙,母親問了多次「很多野搞呀」,惑仁也只有唯唯;臨睡前她經過我的房間,又想詢問一句「係咪好多野做」,忽然想起問題已問了多次,便只好告訴惑仁「桌上有雞尾包,餓自己拿來吃」。原來,母親根本很清楚我多的是工作,大概她想為我分擔一丁點工作,卻自知根本幫不上忙吧;眼中盡是「$」的惑仁,再孤軍作戰,也沒有時間感到無助;而母親,大概因為看著兒子辛勞卻幫不上忙而有一丁點無助吧?

惑仁一向也極為討厭母親節這類節日,更覺得母親節跟媽媽飲茶的子女白痴。一年三百幾日,你就要挑五月第二個星期日去茶樓迫?平時星期日,怎麼你一大早便會男友去、又或是睡到日上三竿起身還要問一句:「有無野食呀媽?」

孝心、責任,不是母親節一份禮物、更不是一束康乃馨,樹欲靜而風不息,母親不是讓你清明重陽買重祭品來悼念,別要在她設靈當天才燒車燒樓給她——不知哪位長輩說過,花錢在父母身上,一生也不會後悔。這個生日,別再跟豬朋狗友唱k,也別要再要求男友給你甚麼驚喜,關上手提電話、找一家沒有plasma TV的小店,請爸爸媽媽吃一頓飯,感謝她賜你生命(是的,賜你生命的是爸媽,不是耶青口中的「主」!)別讓有一天的母親節,變成你隨俗的遺憾。

星期六, 5月 10, 2008

海濱會所







前身為居屋紅灣半島的紅磡海濱南岸,雖然單位面積只由500多呎起,但由於擁有一流海景,因此一直以豪宅自居。惑仁一向也懷疑,香港人是不是真的如此熱愛海景,願意以九千元一呎的代價,去買一個居屋單位——只因為它有海景?

售樓書、廣告一向不能盡信,展示出來的圖片,當然要多豪有多豪;惑仁的公司在紅灣旁,一直覺得它仍是居屋。直至親身看過其會所,方才知道,發展商真的用盡心機,去將居屋變豪宅。

參觀過後,經常說很希望住有會所的樓的同事問我會所「得唔得」,惑仁也如實相告:真的很得;參觀過後立時閃過一個問題,就是政府為當年為何不將這真正的豪宅地拍賣又或是放進勾地表,而用來建居屋?以居屋白痴的白表個人入息上限,連惑仁這等無產階級也不能循正常途徑申請得了,居屋買家真有需要住進此等一級地段?再想想,超豪會所的前身為停車場,政府不是用公共資源(本來的賣地收入)補貼在不合適的需要(社會上的基本置業需要)上又是什麼?讓投得這幅地的發展商來「開積」,肯定不會低能至開一梯十伙,賣價絕不可能只是九千元一呎(av也不只);以本年度第一次賣地、白沙灣無海景蚊型地也賣得AV逾萬三元計算(當然,該地皮在新界,不能「apple to apple」),庫房到底少收了多少個億?

話說回頭,會所真的很豪很得很舒服,而對港人來說(包括那位同事),會所一直是個賣點,港人也向來願意用些少溢價去買一個「會所使用權」。但一手樓(但已落成數年,發展商曾復修過)海濱較同區二手屋苑貴約兩成,用這兩成溢價去買一個沒甚時間用的會所使用權,是否值得便見仁見智了。